
另一支稍短的套管针,被插入吕元芳的腕部动脉,实时监控其血压、血氧饱和度等关键指标。
吕元芳的心跳维持在每分钟100次以上,血压在120毫米汞柱。
一台仪器专门监测吕元芳的脑电波,“清醒时,人脑电波指数为98,死亡为0,而麻醉需要把这个指数保持在40到60的水平。”安建雄说。
在注射多种麻醉药之前,尽管已详细检查过2遍,安建雄还是再一次核对每支针筒上所贴的药物名标签。
屏幕上,脑电波指数逐步降低,最终维持在40到60之间的理想数字。伴随着全身被麻醉,吕元芳逐渐停止了自主呼吸。
之前吸了10分钟纯氧,吕元芳肺部能够在无氧状态下维持7分钟。在这7分钟内,安建雄的麻醉团队需要对吕元芳口中插管,建立“气道”,用呼吸机维持其正常呼吸。
【生死】
出世十余秒 男婴初啼哭
难题迸现。
9点左右,麻醉师在使用“喉镜”对吕元芳插管时,意外发现吕元芳属于“困难气道”。
“她的嘴小,脖子较短,气道变形,张开嘴时,都看不见气道口,这相当棘手。”麻醉师说。
“我来。”安建雄将“喉镜”弃之不用,拿起另一套设备“喉罩”,这设备专门针对“困难气道”而设计,不用插入气管,只需找到气道口,将罩子罩在上面即可,但用起来有一定风险。
9点19分,就在安建雄的麻醉团队正在建立“人工气道”的同时,由北京航空总医院院长高国兰率领的产科团队,开始了剖宫产手术。
此时,吕元芳怀孕不足36周,但由于其所患的“渐冻人”症,加上逐渐长大的胎儿对她胸腔的压迫,导致其出现了严重的心肺功能不全,剖宫产手术势在必行。
吕元芳腹部被切开,一道长约16厘米的刀口。“根据她的病情,我们的刀口比普通人的剖宫产手术的刀口长了2厘米。”高国兰说。
约5分钟后,吕元芳腹中的胎儿被顺利接出,男孩,体重2850克(5斤7两)。
几名大夫的眼睛盯着男婴,期待着啼哭声。如果没哭,意味着胎儿的呼吸可能受阻,或者胎儿受到麻醉药的影响。
“哇!”十几秒后,男婴的一声啼哭,让所有医护人员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