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农村天是蓝的,水是清的,就连村里村外的树木都带着几分别致。城里的树木,或者挺拔,或者婆娑,都是听从人的安排布置,像机器加工出来的,且是批量生产的。夏日里,连树下的影儿也或圆或直,成几何图形状,没有一点儿性格。我喜欢我们乡下的树们,似乎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睛,想怎么长就怎么长,肆无忌惮地把自己的枝丫伸到天地间的任何地方。
澳大利亚的牛,散步青草之间,天为被,地为床,闲散自由。呼吸着新鲜空气,倾听着鸟语花香,在美好的心情下自然而然的孕育着乳汁。工业化养牛场的牛们,每“人”一个几平米的小房子,吃着为增加牛奶产量而肆意加入添加剂的饲料,为产奶而生,在暗无天日的圈内度过一生,牛在如此环境和心情下产的牛奶是否也带有不好的情绪?
伊索寓言中说,有一个老太太,喂了一只老母鸡,一天下一只鸡蛋,老太太不满足,拼命地给这只老母鸡增加营养,结果这只肥肥大大的老母鸡再也下不了蛋。故事本来是讥讽贪心不足的老太太。钱钟书先生谐趣地说,胖人总是心眼小!惹得我的许多胖同胞恨得直咬牙。
我的老岳母退休后,也喂了几只老母鸡。为了便于“管理”,用一圈栅栏围着。几只宠物般的老母鸡在四合院一样的安闲的天地里,无风无雨,整日踱着方步,小日子过得自自在在,除了天明时象征性地叫几声,平时连哼都似乎懒得费力气。充足的营养和养尊处优的环境,使这些鸡中的幸运儿个个敦敦实实、圆圆胖胖,让我想起小时候在乡下时,每逢过年大人总喜欢用红纸在鸡圈的门上贴上“鸡大如牛”几个字。它们偶尔也下几只鸡蛋,只是蛋壳薄得几乎透明,轻轻一碰,便烂了。老岳母很不满意,恨恨地说,连老母鸡都惯不得。
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职业的习惯,把一个简单的问题弄得复杂了,弄得有些沉重了。诸如城里的树木、圈养中的牛和老岳母喂的母鸡,是不是都算是相同的圈养,弄得失去了其该有的本色。
我们人类一直在试图去改变世界,使自以为可以使我们自身得到更多!但最终的结果会是如何呢?我们认为的得到是否是真的得到呢?
我们为我们新生的宝宝得到更多的营养,认为添加的微量元素、有益菌越多的奶粉越好,殊不知他是否也是圈养,束缚了孩子正常生长的本性,这些所谓的微量元素、有益菌是在宝宝与自然成长、战斗中得到的,那才是真正属于宝宝的。
古人云“舍得”,有舍才有得,我们是否在一味地索取中,失去的更多?!想象已经失去自然气息的树、已经失去奶味的牛奶、已经变了质的鸡蛋,甚至已经失去本色的奶粉。我们生活中习惯做“加法”,什么东西都填有我们的想象、思维在里面。我们为何不换个思路,做一次“减法”呢。
去接受自然生长的树、放牧原生的牛、自然散养的鸡,去追寻自然的婴幼儿奶粉,为婴幼儿做减法的——奶粉。